《孟子‧離婁篇》
孟子曰:「『君子所以異於人者,以其存心也。君子以仁存心,以禮存心。仁者愛人,有禮者敬人。愛人者,人恒愛之;敬人者,人恒敬之。有人於此,其待我以橫逆,則君子必自反也。我必不仁也,必無禮也,此物奚宜至哉!其自反而仁矣,自反而有禮矣,其橫逆由是也。君子必自反也,我必不忠。自反而忠矣,其橫逆由是也。君子曰:『此亦妄人也已矣!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?於禽獸又何難焉?』」
《孟子‧離婁篇》
這是說:君子所以和眾人不同的地方,就在於他能省察自己的心,省察自己是否以仁待人,以禮律己。有仁道的人就能愛護人,有禮法的人就能敬重人;能夠愛護人的人,別人也常常愛護他;能夠敬重人的人,別人也常常敬重他。假定有個人在這裏,以強橫不講禮的態度對待我,君子必須先行自問有無不仁無禮與不忠的地方;不然,這種橫逆的事件,怎會不斷加到我的身上?如經兩次檢討反省,於仁於禮於忠,俱毫無缺陷,而那橫逆的行為還是照舊襲來,君子便把他看作是個不講道理的妄人,這種狂妄無知的人,仁不能感動他,禮不能約束他,一直這樣妄作非為,那和禽獸有什麼分別,對於禽獸,又何必與之校是非論曲直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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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錄:孟子離婁篇
(第十九)
孟子曰:「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;庶民去之,君子存之。 舜明於庶物,察於人倫,由仁義行,非行仁義也。」
註解:
1.人與禽獸的差異很微少,只是人之天性有仁義存在。
2.去之:拋棄仁義。
3.由仁義行:順著天性的仁義而行事。
4.非行仁義也:並非知道仁義可貴,才去推行仁義。
5.朱注:仁義己根於心,而所行皆由此出;非以仁義為美,而後勉強行之。所謂安而
行之也。此則聖人之事,不待存之,而無不存矣。
(第二十八)
孟子曰:
「君子所以異於人者,以其存心也。 君子以仁存心,以禮存心。 仁者愛人,有禮者敬人。愛人者,人恒愛之;敬人者,人恒敬之。」
「有人於此,其待我以橫逆,則君子必自反也: 『我必不仁也,必無禮也;此物奚宜至哉!』 其自反而仁矣,自反而有禮矣,其橫逆由是也。君子必自反也:『我必不忠。』 自反而忠矣,其橫逆由是也。君子曰:『此亦妄人也已矣! 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!於禽獸又何難焉!』」
「是故,君子有終身之憂,無一朝之患也。乃若所憂,則有之。舜、人也, 我亦人也。舜為法於天下,可傳於後世,我由未免為鄉人也。是則可憂也。 憂之如何?如舜而已矣!」
「若夫君子所患,則亡矣。非仁無為也,非禮無行也。 如有一朝之患,則君子不患矣。」
註解:
1.橫逆:朱注:強暴不順理。
2.反:反省。
3.此物奚宜至哉:不然這無理蠻橫之事,怎會落在我身上。
4.由:猶。
5.此亦妄人也已矣:這是個不明事理的人。
6.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:像這樣的人跟禽獸有何差別。
7.於禽獸又何難焉:對於禽獸,你有什麼可責難呢。
8.君子有終身之憂:趙注:君子之憂,憂不如堯舜也。
9.一朝之患:一朝橫來之患。
10.乃若所憂,則有之:若有憂,只有一種憂,憂不如堯舜。
11.如舜而已矣:只有努力使自己成為堯舜而已。
12.亡:無。
13.則亡矣:君子沒有什麼禍患。
14.非仁無為也,非禮無行也:不做不仁的事,不做不禮的事。
15.如有一朝之患,則君子不患矣:如果行仁行禮,還有一朝之患,君子也不把它當做是禍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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